【推荐】20世纪中期以前中国土地占有的情形中国上世纪有多少农场
1929年John Lossing Buck实地对中国22个省168个地区16686个农场38258户的调查,有些私有的土地,被地主占有,分给佃农耕种,成为中国重要的问题之一。不到3/4的的土地,为耕种人所领有,超过1/4的土地,用于佃赁。在产小麦的地区,耕种人自有的情形多,占7/8,产稻谷的地区,自有之土地为3/5。半数以上农民为全自耕农。不到1/3为半自耕农,其他17%为佃农。在小麦地区3/4的农民为全自耕农,在稻谷地区全自耕农不及2/5。佃农在稻谷地区占全部农民之1/4,半自耕农则超过1/3。小麦高粱产区,80%为全自耕农,稻谷茶叶产区53%的农民为半自耕农,四川稻谷区域,则有43%为佃农。局部地区所有农民都是全自耕农,有些地区全为半自耕农,有些地区全为佃农。
《毛泽东选集》第一卷《井冈山的斗争》:边区土地状况:大体说来,土地的60%以上在地主手里,40%以下在农民手里。江西方面,遂川的土地最集中,约80%是地主的。永新次之,约70%是地主的。万安、宁冈、莲花自耕农较多,但地主的土地仍占比较的多数,约60%,农民只占40%。湖南方面,茶陵、酃县两县均有70%的土地在地主手中。
Sidney D.Gamble,Ting Hsien,A North China Rural Community(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54)记载1930年河北正定县的情况:92%以上的家庭多少有些耕地,96%以上的家庭多少耕种着若干土地。平均每家有地四块,面积21.9亩。耕作的农家平均每家种地21.2亩。全县土地以人口计,每人3.6亩。最大的地产领有者,一家有660英亩(以1英亩作5华亩计,此数接近4000华亩)。但是全县只有132家(0.2%)的家庭拥有50英亩(约300华亩)以上,也只有9%的家庭拥有50华亩以上。
Doak Barnett,China on the Eve of Communist Takeover(New York,1963)记载重庆附近乡村1940年情形:全保854人,有1535石的稻谷耕作地,内中1137石,亦即是大约75%,是全细农所耕种,只有398石是全自耕农和半自耕农所耕种。
C.K.Yang,A Chinese Village in Early Communist Transition(MIT Press,1959)记载广州附近一个村庄在1950年初的情形:根据本地的标准,拥有30亩以上的可算为地主阶级,拥有20-30亩或耕作于30亩自有的或佃赁的地土可算富农。这里有甲乙丙丁戊五家,他们凭本地标准看,可算大地主,可是照西方的标准看来,则是小得可怜。他们在1948-1949年共有田地310亩,最大的地主有田120亩(20英亩),这310亩是村庄内耕地的25.8%,可是这五家只是全村人户的2.18%。
William Hinton,Fanshen:A Documentary of Revolution in a Chinese Village(New York,1966)记载山西潞城县一个村庄1940年后期的情形:在土地革命之前夕,地主及富农占村内人口约7%,直接领有耕地164英亩(近于1000华亩),通过宗教及宗祠的组织,他们又掌握着114英亩(不及700华亩)。所以他们一共执掌着278英亩(共约1700华亩)的土地,占村庄内的31%。村庄最大的地主,有23英亩(不及120华亩)膏腴的田土。
▲以上内容摘自黄仁宇著作。黄仁宇认为,中国几千年的发展史,自明朝以来的几百年长期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被西方赶超,根本原因就在于朱元璋这个草民出身的人不懂经济,长期将朝廷官府税收直接面向无数的小自耕农,无法增加税收,朝廷因财政崩盘而覆亡。中国长期不能实行数目字管理(市场经济量化评价手段),原因就在于历朝土地制度的制约,欧美日发达国家不存此类情况,多数是土地成片高效利用开发,积累的农业资本能够投入到工商业。
黄仁宇认为,在人类史上,没有哪个国家的经济靠众多的小自耕农支撑能够进入现代化,土地成片大规模“流转”(他没有提到此词,但有此意)或承包,提高农业生产效率,积累更多资本、节省更多劳动力资源投入到工商业,应是破解农业国家难以走向现代化国家困局的唯一出路。现代化的市场经济国家应具备资金流通、服务共享、职业经理、信用制度等相关条件作为基础,还需要将高层、中层、低层组织紧密联系起来,三个层面互相支撑互补,才能形成一个高效率的运转体系。国民党就是因为只有高层而没有中下层作支撑保障而失败,而“农村包围城市”的作法则取得了成功。
根据现代经济学家的分析,中国在宋朝以前,全世界都是落后的农业为主的经济形态,中国农业生产水平高于世界各国而得以称雄于世。但从明朝开始,欧洲各国开始推行重商主义,步入经济快速发展的轨道,特别是工业革命之后,将仍处于农业生产方式下的中国远远甩在后面。中国近几百年来落后的根本原因,就在于长期“重本抑末”(重农抑商),长期把各种资源(管理资源、资金资源、人力资源等)投放在低效的农业领域,长期把赋税徭役负担分摊于农民,长期打压代表先进生产力的工商业。
很多人看到封建社会的官员数量少,朱元璋时代对地方官员管理更为严格,但是官府为民众基本不提供服务。封建社会基本没有教育、医疗、养老支出,读书全自费读私塾,看病全自费找乡下郎中,养老主要靠子女。城镇居民屎尿直接倒入河流,饮水自行到河边或井中运输。封建社会官府劳务,如轿夫、门卫(保安)、更夫、修路、筑城等,基本上都是指派农民轮流无偿提供(少数提供伙食)。
出身底层的朱元璋,本质上属于愚昧之君,并用极为残暴的手段进行管制,清代愚昧的蛮族统治者沿用明朝的落后管理模式,严重阻碍了中国发展的进程。明初开始沿海地区片板不许入海,不许民众出洋经商,不许参与海外贸易,清代仍然执行闭关锁国政策。明清均对商人进行歧视限制,实行严格的等级和特权制度,不准商人穿丝绸,不准商人越制坐“豪车”、建豪宅等。
综合起来,中国数百年以来落后的根本原因,在于管理决策模式错误(封建决策者固守最落后的农业领域,严重限制工商业发展)、经济发展模式错误(一直实行非市场经济手段。现代经济发展证明市场经济应三次产业并重,而且应特别突出科技、工业、商业)、武备发展模式错误(明朝的卫所制度、清代的八旗制度、经费投入制度、后勤保障制度、武器保障制度全部糟糕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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