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九大公募总裁:未来战略突围的是基金法

对话九大公募总裁:未来战略突围的是基金法 更新时间:2010-11-16 7:07:42   罗周对话9大公募总裁:我们毫不怀疑这是大发展时代,未来战略突围的是基金法  对话的9位总裁是:南方高良玉,国投瑞银尚健,泰达荷银缪钧伟,招商成保良,泰信高清海,华安邵杰军,博时李雪松,易方达刘晓艳,广发肖雯  2010年11月8日,上海环球金融中心四楼,9位公募界“大佬”集聚一堂与理财周报执行主编罗周对话。回顾12年犹如“成长的烦恼”的过往,而下一个五年如何战略突围,未来人才、法规、市场等各方面挑战如何应对,成为大家的热议的话题。  罗周:我统计了一下发现,大家的履历都是跟公募基金这个行业密切相关的,并且也是这个行业里面最老的坚守者与坚持者,所以首先向你们致敬。  公募基金基本上也代表了你们的人生,基金是你们的一部分,你们是基金的一部分。一路走下来,公募基金在各位的人生坐标上面是一个什么样的符号呢?这个市场有一个怎样的“围”?  高良玉:应该讲基金这个行业也是我所经历的最快速发展的行业。一方面我们觉得它在新的金融体制当中相当于一个制高点行业,同时也是跟广大的投资人密切相关的一个财富管理的行业。我本人是非常喜欢这个行业,也在这12年当中身体力行,体会到我们行业发展,更多的享受这个快乐。其实这个行业应该讲充满着一些机遇,也经历着大幅波动,比我所理解的很多传统产业来讲,我们所面临的曲折更多,经历得更丰富。  尚健:我以前在美国读的是金融博士,所以我对市场一直持有这么一个理念,市场是一个不可预期的行为方式。对基金投资,我原来抱的想法是均值回归。也就是认为长期来看,基金要提供超额收藏益很难,但最近几年我对这种想法有了深刻的反思。最近几年我也是深刻感受到,第一我们努力,我们有这个能力,超额收益是能够做到的。第二点,作为基金公司的职业经理人,我们的立足点还应该是提供业绩、提供回报,而不是把这作为一个盈利的手段作为营销层面来做。  缪钧伟:我对基金业过去12年最深的体会就是成长的烦恼。怎么理解这个概念呢?所谓成长,实际上全世界任何一个行业的速度在12年里面,包括刚才也谈到3300万客户,2.5万亿,这都是前所未有的。除了规模增长以外,在营销创新、产品创新、风险控制能力、投资管理能力方面的成长。但确实也有烦恼,这个烦恼有很多。比如我们最近有老鼠仓的问题,比如销售里面也被非议很多。过去12年最大的感受就是成长的烦恼。而根本的来说,我想未来要继续做好这些更好、更高质量,新的水准上面的成长上面,要解决那些烦恼。  成保良:从当年我加入的时候,到现在发展为两万五千亿的规模,这个新兴行业是一个有前途的行业。在快速发展过程当中我们也感觉到整个行业充满了挑战,有各种各样的东西去学习、研究、实践。出现很多障碍、很多阻力,也出现很多行业的丑闻等等,这对行业发展也形成了很大的压力,需要我们行业的同志把这个克服,克服各种挑战来推动这个行业的发展。实际上这十年基金行业发展历史来看,整个基金业也是克服了很多障碍才取得了这么一个成绩。  高清海:我做公募基金七八年,刚开始的时候靠自己,后来靠团队。而要获得更大的规模,像南方这样更大规模的时候,是不是靠更多层次的东西?有人说靠“道”,这到底是什么“道”呢?做工具、做超额收益,还是做绝对回报好呢?有各种各样的。我自己的体会是通过我们要在规范、诚信的约束下靠劳动创造价值,抓住十二五规划这五年发展的机遇,这也许能实现我们所谓的突围。  邵杰军:从同行业来比,基金行业应该是最具公信力的一个理财行业。我自己感觉,这个公信力来自于两方面,一是我们基金公司自己能不能把理财产品的业绩做好;二是我们将投资者的服务能否做得到位。这两个工作不是一时的,我觉得可能对于一家基金公司来讲是一个持续的过程,我们能否保持一个持续、稳定的把这个业绩做好,持续的把与投资者的沟通、服务做好?我想只有这样可能这个行业在未来五年还有发展的空间。  李雪松:我参加基金行业,由封闭式开始,不需要销售人员,后来出现了公募基金之后,开始有基金销售行业。我记得当时市场除了一个负责人,研究员、基金经理都要到全国各个地方卖基金。现在发展到专户也好、私募也好,其实对我来讲,总体来看基金行业之所以能够发展到现在,有“围”,这个“围”在哪里,刚才高总也说了。真正发展到现在还是适合于市场,我觉得是市场需要我们。  刘晓艳:我们以前做业务的时候总是看一下美国怎么说,看一下华尔街是怎么做的,它就是标准、它就是权威,08年一看,原来老师也不行了。我觉得在整个基金行业,因为毕竟只有十多年的时间,还没有形成一个绝对的真理,或者说形成一个1+1=2的,我想这是一个不断的在思考、探索的过程。我们再也没有老师、标准了,是不是整个基金行业有一点混沌的状态?其实我个人没有那么悲观。  肖雯:在速度和空间下面,每一个基金管理公司,每一个人来讲,另外两个字是使命和责任。在这样的空间,这么好的社会机会情况下面,我们的使命和责任,就是为了给我们基金持有人提供持续稳定的投资回报,以及我们专业高品质的服务。在这样的使命和责任下面,给我们的压力其实也是非常大的。我们能否以自己的专业知识和技能为我们的老百姓或者持有人提供专业的价值,我们给他提供投资回报。这是我们的挑战。  罗周:刚刚我们用了比较长的时间来追寻中国公募基金行业这12年,那么,现在是一个怎样的市场?我们到底要不要突围?要怎么突围?  高良玉:我个人理解这个“围”,就是行业面临的下一波所需要解决的社会、投资人给我们的疑虑。突围首先要解决的是对投资时间的认识;第二个需要解决的是,整个社会,包括投资人对基金业绩合理评估的问题。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我们这个行业也仍然面临着很大的压力。从产品本身,从投资人财富管理来讲,持续稳定的回报,是我们战胜通胀,保持增值的需要进行投资的。不仅要战胜银行存款,更要战胜通胀,使我们财富购买力不至于下降,同时增加一部分收入。我觉得下一个五年应该是我们基金行业大发展的时候,尽管受到一些渠道的约束,存在着意识上面的阻碍,我觉得有一些东西,包括养老、财富管理是一个趋势,在这个方面确实给我们提供了未来之路的一个指引,我个人对这个行业是充满信心的。  尚健:我认为公募私募的定位存在着错位。本来针对中小散户,应该提供绝对收益,这些人不知道怎么配置资产,不知道怎么来做选择,而机构是懂得怎么配置的。因此我觉得整个世界上面,包括美国市场都是错位。对于我们基金业来讲,现在需要思考一个问题,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更好的为投资人提供更好的产品、更好的服务。  基金公司,我认为要分清两个产品,一种产品是作为投资工具的,这个工具是给市场提供判断能力,对资产配置也有自行配置的能力。另外一种产品,针对一些没有判断能力的人来定。两种产品应该分得很清楚才对。  缪钧伟:我个人觉得这个行业发展速度可以更快,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叫名不正言不顺。我觉得未来五年可能面临的一个最大的战略上面要突围的围就是基金法,把私募合法化、阳光化,我不是反对,当然我的赞成是有一个并行的条件。因为有一些围是要用时间解决的,包括投资者意识问题等,这是不可逾越的。如果把私募阳光化、合法化,我们面临的格局和挑战和过去12年完全不一样的。具体来讲,第一个命题要回答的是,公募行业如何来更有效的应对私募行业的挑战?因为它可以有一样的合法平台,可以一样的跟渠道谈判,可以有更灵活的方式,从这个意义上面讲,公募可能要面临的一个命题,假如合法化以后,如何捍卫我的江湖地位。  第二个命题对于公募基金行业来说由此延伸的是业务方向战略选择问题。第三个命题是产品的创新问题。未来五年,我想现在有股指期货,如果有了股指期权是真正的创新,可以伸出很多的创新。最后一个,人才挽留。现在很多人不愿意走这一条路,有两个很重要的原因,第一个政治上面的风险,第二个是法律上面的风险。  刘晓艳:我认为有两个围是需要突的。第一是要把一级市场那一块搞干净,这不是我说的。因为那一块利益最大,一级市场把钱赚走了,二级市场怎么赚呢?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围,把我们土壤搞干净一点,让它有长各种食物的能力。  第二个我比较赞同缪总的观点,换一个角度来讲,是要打破这个行业的垄断性。这个垄断性是什么概念呢?不管是产品发行也好,还是基金公司股东的准入也好,都要审核的。对于我们圈内人来讲,压力很大,没有享受到垄断的好处,也没有享受到市场的好处。所以我觉得,打破这个垄断屏障,在私募阳光化的同时大家一起市场化。如果我们能够把咱们的土壤搞干净了,整个行业一起市场化了,其他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罗周:人才是一个大问题,面对我们这个行业里面人才的流动性,特别是我们很多的基础,特别是基金经理层面的流动性很高。旧的人走了怎么办?新的人从哪里来?  肖雯: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在基金这个行业里面目前人才的流动,我觉得还算正常,但是确实社会关注度比较高,所以显得比较的突出。因为现在大家不在同一个监管框架下面、不在同一个平台上面,所以大家会觉得,当监管没有那么好,会有更多的空间,或者说更多的机会,而公募这一块一直在非常严格的框架下面。这需要一系列的立法,需要流程。  作为基金公司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文化的凝聚力和事业平台留人的方式。从广发自己的体会来说我们是这样做的。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我也认为适度的人才流动对这个行业不是什么坏事。这个问题我认为要从两个层面来看,第一我们要平常心看待,第二在这个问题上更多的去做我们能做的事情,从我们自己公司的经验来看,之前去过私募也有再回来的,这样的情况也有,将来的双向流动我认为是正常的。  刘晓艳:我们是属于人才流动比较少的,可能是因为地域的原因,没有地方流。我经常跟他们讲,我们之所以稳定性比较好一点,主要是因为我们流动成本很高。我也是比较赞同前几位的观点,人才流动性的问题不是这个行业最主要的问题,不需要把它过于夸大、聚焦。  李雪松:我的观点也是一样,是政策体制上的问题,不单是中国,西方国家也是,要改变运行体制,根就得改。根不改,单个的某个企业或者某个个体是无法扭转的。另外一个,基金行业,像刚才缪总说的,法律出来向谁靠拢?观点还是一个,在运作环境上面,大家加强自身的建设,包括人才的培养,还有对投资者服务的意识,团队的培养等等方面,这些都需要。但根本的,还是需要有一个自由发展,可以满足我们的市场需求、客户需求的环境。这个我认为是最主要的。  罗周:想问两位基金界的“老人”,伴随中国基金走过12年。中国公募基金,我们从制度层面来讲,或者从整体的市场、公司本身形态来讲,中国公募基金到底缺什么?有什么好的建议?  邵杰军:现在基金公司公募、私募都可以做。包括一对多、一对一从业务来讲是可以做。当然可能有一些产品局部上面会有一些差别,重要的是怎么来创造一个公平竞争的环境。刚才讲人才单向的流动,而且是优秀人才的单向流动,这本身就说明了现在的制度存在缺陷,做得好的人流向私募市场,说明本身竞争的环境,或者制度的设计上面是存在问题的。应该从这个角度去改变。  成保良:现在这个围,突围,这也是基金业娱乐化的一种表征。大家感觉遇到了一个增长的瓶颈。这个镇痛过去,形成秩序以后,我想也会形成一个新的发展,这有待于我们整个平衡机制上面的修补、完善、强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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